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论语·颜渊》
在很早的时候,中国的先贤就从伦理道德方面约束了人们的行为,特别是君臣父子的关系之间,更是做出了许多有益的探索,总结出了一整套适合华夏民族文化以及心理的理论,成为千百年望之四海而皆准的行为规范,维系了封建君主统治秩序,从而实现了方向上的大一统,没有出现诸如西方中世纪那样的混乱局面。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在中国历史的漫长岁月里面,也存在着许多看起来不那么合理的情况。李渊李世民这对父子的很多作为,就留给后世人许多的思考。
一、太上皇制度的形成
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历史上首次完成了大一统,成为中国第一个称皇帝的君主。秦始皇除了让自己做皇帝之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父亲,追封其为太上皇,这也是太上皇的开始。
在秦始皇之后,太上皇还出现了好几位,比较出名的有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唐高祖李渊,宋徽宗赵佶,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等等。
在这些太上皇中,只有刘邦的父亲刘太公没有做过一天皇帝,而是凭借着儿子的身份成为了太上皇。宋徽宗和清高宗成为太上皇,都是自愿的。只有唐高祖李渊,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将皇帝之位禅让于自己的儿子李世民。
李渊为什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极不甘心地将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让给自己的儿子李世民呢?这还要从玄武门之变说起。
二、兄弟之争引起的玄武门之变
李渊是关陇贵族,在隋朝为官,是隋炀帝的亲戚。但即便如此,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李渊还是放弃了所谓的亲戚关系,揭竿而起,成为反隋大军里面最为强大的存在。
在不断的征战中,以李世民为首的唐军逐渐掌握了天下,也逐渐掌握李氏王朝中最核心的军事力量。
唐王朝建立之后,以太子李建成为首的一群人通过名正言顺的方式来打压自己的弟弟李世民,妄图巩固自己在朝廷上的地位,顺利地接班李渊。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逻辑,李建成成为李渊之后大唐的第二任皇帝将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从宗法制度上来说,是最为正确的事情。
但是李建成心里不放心,因为弟弟李世民的军功实在过于耀眼,就好像夏天里正午的太阳,让自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即便有很多的朝臣支持自己,李建成的心里面还是感到很不痛快。
而在李世民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明明自己的功劳最大,却不得不因为晚出生了两年,只能够做一个臣子,并且还要时不时防备太子哥哥放过来的暗箭。
终于,在公元626年,爆发了震惊全国的“玄武门事变”,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被李世民一伙在玄武门截杀。
李渊作为皇帝,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对付,却不加以干预,最终酿成了大祸,一日之间,两个儿子死于刀剑之下,也是咎由自取。
事变之后,李世民一伙闯进了皇宫,称李建成谋反。李渊见势不妙,只得由李世民掌控了全部局面。
三、禅让之后的太上皇生活
三天之后,李渊将李世民立为太子,并在诏书里这样说道:“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处决,然后闻奏。”没过多久,在朝堂上深感孤立无援的李渊,就选择禅让,将自己的皇帝之位让给了李世民。
从皇帝宝座上退下来之后的李渊,深感生命的无奈,从前流光溢彩的生活,变得有些黯淡无光。即便在最开始的时候,李世民经常以臣子之礼来拜见他,也难以抹去他心头的哀伤。
李渊退位之后,移居弘义宫,并改名为太安宫。
在太安宫居住的日子里,李渊彻底放飞了自己的天性,除了接见自己的儿子李世民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与自己宫里的太监宫女一起鬼混。然而,即便是这样,李渊的日子依然不是那么地平静,总会平白无故地招惹来一些是非,让自己的心痛更多了几分。
第一件事情便是自己宫里的宫女被迫回家嫁人。有一个叫做李百药的中书舍人突然有一天跑到李世民的面前说,今天的干旱是因为上天怨怒权贵们过于贪图安乐了,所以建议将宫里面的宫女们放出一部分嫁人,以平息老天爷的愤怒情绪。李世民听了之后,颇为赞赏,就下令各宫去执行。本来伺候李渊就不多的几个宫女,就这样被李世民正大光明的剥夺走了,李渊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二件事就是李渊的老部下裴寂被辞退。作为多年的部下兼老友,李渊对裴寂照顾有加,有时候,两个老家伙在太安宫相聚闲聊,并不以君臣之礼相待,而是用朋友的方式相处。裴寂的每次到来,都会让李渊感觉到非常地开心。
然而有一次,裴寂因为某件事情触怒了李世民,不得不告老还乡,这件事情对于李渊的打击很大。毕竟,裴寂一走,宫里面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这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实在是一件过于残酷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总之,就是李渊最开心的时候,李世民就来泼一瓢冷水,不管是在群臣皆在的宫廷宴会上面,还是在有外国使臣在场的欢迎舞会上面,李渊的兴致往往都会因为李世民的存在而大打折扣。
小结
都说“无仇不成父子”,李世民和自己的父亲李渊之间,除了君臣之间的不对等关系,在父子关系的处理上,也是让人颇为感慨的事情,这也成为李世民一生洗不去的污点。同时,也让李渊的晚年多了许多的阴影,不能够真正地安度晚年!
参考资料:《资治通鉴》、《旧唐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