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结论,比99.99999%的人都过得好了不知道要多少倍!
公元626年,李世民上台之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破弊不堪中国。
全国人口只剩下了200多万户,大概为隋朝时的三分之一。最富饶的华北平原破烂的就跟西伯利亚似的:“苍茫千里,人烟断绝,鸡犬不闻,道路萧条。”
针对这种情况,李世民和他的领导班子选择了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突厥10几万大军打到长安边了,他忍着(下一篇会详细讲);突厥发生内乱,可以报仇雪恨了,他忍着;吐谷浑这位倒爷又开始折腾边境了,他忍着;甚至四川的一些瓜娃子(獠人)造反了,他依然忍着。
虽然做了几年忍者神龟,让一个君王很没有面子。但是老百姓们不傻,懂得面子和生活哪个重要。
在这几年里,大唐的生产力水平却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也得到了显著的提高。李世民在老百姓们心中的支持率也达了史无前例的高峰。
于是,李世民带着天下归心的底气,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老爹。
玄武门之变后,国家内忧外患,儿子权力未稳,还需要高举您这位太上皇的伟大旗帜。但如今儿子已经民心所归、全面掌握了大权,总不能一直待在东宫办公吧?您老是不是该挪挪窝了?
但这件事尴尬的地方在于,李渊暂时还没有这觉悟,一屁股坐在太极殿中就是不走了。
所以,李世民只敢想想,却不能明说。这话要敢说出口,不仅会被魏征这群人的唾沫星子给淹了,后面世世代代的道德君子们也会把他骂的再死几次。
但是,这话又不能不说,太极殿代表着皇权、代表着正统。你只要在东宫多待一天,那么你的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顺一天。地方官员来京了怎么看?外国使臣来朝了怎么看?
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李世民冥思苦想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很巧妙的解决方案:
老爹咱是不敢轰,但老爹的小监监——裴寂,好像可以轰一轰。
公元619年,裴寂先是整死了刘文静,后是在山西输的裤衩都不剩。按照当时的法律,足够他死几次了。
但是,李渊这人我们都知道,对喜欢的人就特别的宽容。所以,他只是让裴寂在监狱里蹲了几天,就又给放了出来,继续和裴寂喝酒、聊天、把妹子。
后来有人上告裴寂谋反,李渊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就派人查了一下,结果啥也没查到。
李渊为了表达对小监监的歉意,就下达了一道非常辣眼睛的命令,让三个贵妃带着美酒和小玩具,到裴寂的府中嗨皮了一宿。中间到底干了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猜。
公元623年,裴寂什么功劳也没有,李渊又一个脑热,把他升为了左仆射,还赏给了他一台印炒机——钱你随便印。
搞得裴寂都一脸蒙圈,还以为李渊这是要捧杀他,赶紧表示宰相不干了,要回家卖红薯。
李渊看到吓着自己的小监监了,又来了一个辣眼睛的行为,一边哭一边拉着小裴监的手表示,要和裴寂白头到老,共享逍遥(要相偕老耳……逍遥一代,岂不快哉)。
如此亲密的行为,搞的后人老以为他俩是好基友。反正俩人就这么又快快乐乐的嗨皮了6年。
公元627年,李世民刚刚当上皇帝,为了稳定政局,所以不但没有翻杀刘文静的旧帐,还把裴寂的食邑加到了1500户。
628年,李世民到郊区祭祀时,还专门把裴寂和长孙无忌拉到了自己的车上,表示他有“佐命功勋”。
裴寂很高兴,以为李世民彻底的原谅了他,所以又快乐的度过了小半年。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危险正在快速的逼近。
公元629年1月,李世民终于变脸了。
原来皇宫中有个叫法雅的和尚,备受李渊和李世民的宠幸,可以随时出入两宫。
但后来这和尚估计是因为业务不熟练,算的不太准,就被李世民给抛弃了。于是,这秃驴就恼羞成怒,开始到处张贴小广告,宣扬歪门邪说,扰乱社会秩序。
李世民知道后大怒,便让兵部尚书杜如晦亲自审理此案。结果审着审着就牵连到了裴寂——裴寂听过这和尚的歪门邪说。
就因为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李世民小题大作,竟然把裴寂的官给罢了,还让他滚回老家去。
裴寂一下子就蒙了,心想这秃驴天天往太上皇那里凑,自己又是太上皇的好基友,怎么可能听不到。于是,这位耿直的大爷,就向李世民喊冤,表示长安太繁华,他还想再看看。
李世民一声哭笑,本来整你还想给你留点面子,没想到你还往枪口撞,所以,怼着他就是一通臭骂:
1、你啥功劳都没有,还位居高位,这是德不配位。
2、我爹当皇帝时,国家治理的一团糟,都是你的责任。
3、我念及旧情没让你去死,只是让你回老家守墓,你还好意思再说啥?
去年还是“佐命功勋”,今年一转眼就变成了德不配位,罪行该死,李世民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种狠话都撩出来了,裴寂哪里还敢再争辩,吓得立刻收拾好行李,带着十几年来贪污的大量金银财宝,连滚带爬的就回到了山西运城老家,准备颐养天年。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当了那么多年宰相,他肯定得罪了不少了,遇到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于是,不久之后,就有一个路人甲跑到裴寂家对他说了一句话:“裴公有天命”。
裴寂被吓傻了,便犯了一个大错。他没有把这情况上报朝廷,而是自作主张,让人去把这个路人甲给杀了。结果人没有杀成,事情还泄露了。李世民再次大怒,要把他流放到越南陪猴子们一起玩耍。
这明显是想要裴寂的命啊,快60岁的人了,从山西跑到越南不被颠死才怪。
幸好,朝中还有不少裴寂的小伙伴,这些人赶紧跑过去求情,最后李世民心一软,就把他流放到了静州(四川广元,唐朝是真喜欢把犯人流放到四川啊)。
李渊看到自己的小裴监被儿子这么折腾,终于明白了李世民是啥意思。于是,公元629年4月4日,他就主动搬到了原来自己“赏赐”给李世民的郊区大别墅——宏义宫,并把宏义宫改成了大安宫。
哎,真是莫大的讽刺啊。不知道李渊有没有后悔,当初不应该把宏义宫修的那么寒碜——墙宇宫阙之制……尚为卑小。
李渊前脚刚搬走,李世民卷着铺盖就搬进了太极宫。为了庆祝这一伟大的历史性时刻,他还专门下令大赏天下:
孝义之家赏小米五斛(大概900斤)……今年1月以来,谁家生了儿子,赏小米1斛(约160斤)。
讽刺,无比的讽刺。裴寂1月份被干倒,谁家1月以来生儿子的就赏赐。老爹被“赶出”太极宫,孝义之家就赏赐,请问孝在哪里?
李世民这是什么精神,完全是精神分裂症啊,这不是明摆着抽裴寂和老爹的脸嘛,真的不知道这俩人看完这赏赐后是啥心情。
不过,李世民好的一点在于,他并不是一个彻底无情的帝王。当权力从现实中剥离之后,他还是一个很重感情的男人。所以,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这俩人过得也还可以。
裴寂刚到静州不久,就发生了羌人叛乱,又有人想痛打落水狗,污蔑羌人劫持裴寂当老大,准备造反。但是,这一次李世民根本没有相信谣言。没过多久,静州又传来了60岁的裴老头带着家僮灭了叛贼的消息。
李世民一声感叹,又下了道诏书把裴寂召回了长安。不过可惜的是,裴寂的身子骨已经经不起蜀道的折腾了,诏书刚到静州,他就病死了,时年六十岁。李世民追赠他为相州刺史、工部尚书、河东郡公。
想来在病死之前,他也会感到些许的安慰,毕竟一辈子的忠心,在最后还是得到了比较客观公正的对待。
李渊与裴寂相比,过得就更加舒服了,毕竟还顶着太上皇的大帽子。到达大安宫后,他基本就彻底的过上了死肥宅的生活,吃喝玩乐、造人、逗小小小小……儿子和女儿开心。
我不是在开玩笑,60多的人了的确还能不停的造人。李渊在大安宫具体造了多少儿子,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我们可以做个推断。
李渊的一生一共有22个儿子,若干个女儿。其中从53岁称帝到69岁嘎崩,一共是生了17个儿子,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应该还有17个女儿。
这么多孩子,绝对有一些是在太安宫里生的,不然以前那么能生,突然间就不生了,也不太现实。
当然,除了当死肥宅以外,个别时候他也会出来嗨皮一下。
例如630年,李世民打败东突厥,捉住颉利可汗之后,他便和李世民在凌烟阁大摆宴席。喝到高兴处,俩人还来了段卡拉OK,李渊亲自弹琵琶,李世民亲自蹦迪,群臣们也跟着吆喝,一直蹦到了深夜。
632年,李渊过67岁生日时。李世民又在刘邦给老爹过生日的未央宫旧址大摆宴席。
李渊喝高了,还羞辱起了曾经按着自己摩擦的突厥老大颉利可汗,让颉利可汗与越南的地方酋长冯智戴俩人,一个扭秧歌一个来说唱。
完事之后,李渊还当着人家面说颉利可汗是个胡人(这相当于是骂人啊),自古以来就没见过胡人和越人成为一个国家的公民。
634年10月,李世民又决定在太极宫的东北营建大明宫,作为李渊的“清暑之所”。可惜李渊已经在大安宫里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635年5月,就在垂拱殿崩了,时年69岁。
死者为大,当得全礼。
虽然我们在这几集调侃了无数次李渊,但纵观他的一生,的确是伟大的一生,光荣的一生,我们必须有稍微煽情的语言来给他一个客观的评价。
那一年,他雀屏中选,在数十名比武招亲的队伍中脱颖而出抱得美人归。
那一年,他英明神武,平叛乱、打突厥,为天下苍生,举起义旗。
那一年,他锒铛入狱,却不顾生死,定要等待儿归,爱子之情,天地可鉴。
那一年,他所向披靡,以区区3万兵马,短短百余日,便横扫北疆关中,树起了光耀千年的大唐旗帜。
虽然他后来长期留滞后方,但镇国家,抚百姓,给馈响,不绝粮道,又何尝不是巨大的功劳?大唐因他而兴,大唐因他而起,这一点谁又能改变?
虽然他后来被夺了大权,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大一统王朝里最“窝囊”的开国之君,但谁又能明白,作为一个帝王,一个父亲的苦衷。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当太子李承乾谋反时,李世民才明白了他父亲的无奈:
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亲也……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追悔何及!
说罢,李世民不禁悲从心起,痛哭不已。
我们没有经历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血雨腥风,我们没有经历过儿女争夺家产时的仇雠相对,我们又怎么能懂李渊的伟大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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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笔者将以史实为依据,用类似小说的形式,将24史一点一滴的书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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